呃我先撤了

千年的旅程

〈カラ一〉生死追逐(二)

迫害轻酱呜呜呜 多好的一个三男

*依旧是一松视角

请务必从(一)开始看(走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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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松果然是聪明人。第二天一早,赤塚组三把手了断亲弟弟生命的大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谁都知道这排行老三老四的两人关系一直不尴不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情,如果下决定要把对方除掉,真的不留一点情面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不见尸首,但松野轻松办事从不留痕迹是人尽皆知的,没有人有丝毫怀疑,当然,除了同为兄弟的另外几人。

       我了解轻松。他做事一向说一不二,脾气也倔,只要他咬定我已经死了,没人能从他口中问出我的下落。闭嘴比说谎更容易,这是他的原话。

       而我早已把自己“出事”时的装扮全部埋在了后山凌乱分布着的坟包之间,现在只是简单的穿着在商场捞到的紫色卫衣、最常见的单白条运动裤,还有一双拖鞋。而那辨识度极高的脸,我只是用一个纯白的口罩遮住了口鼻。我本来想着再戴一幅太阳镜什么的,可是一看到这可恨的玩意,空松那张痛脸连带着他贴近我时泛着杀意的眼睛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

      该死,松野空松、松野空松!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会不厌其烦地扰乱我的心绪。

       我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感受着自从作为六当家其中的一员抛头露面后久违的闲适。但就是在这种无聊的气氛中,脑子却乱糟糟的。那个场景又从一堆杂乱的想法中钻出来了。

       成人礼上那个松野家二男,不顾旁人惊奇的目光和阻拦,在我面前单膝点地。他扬起那张蠢脸,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捉住惊慌失措的我的手,在手背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很烫。

       众人一片哗然。谁会料想到继承者候选人之一的空松会对瘦弱阴沉的我摇尾巴?更别说俯首称臣了。我一时陷入了慌乱,使劲只想要抽出我的手。

       这种受人瞩目、活在话题中心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恨不得一头撞上身旁的柱子然后流血而死,可是空松就是不放手,眼神里带着讨好和期待,和他对外展示的冷血形象截然不同,给边上看戏的人们带来了不少惊吓——殊不知空松平时在兄弟们面前一直是这种风格。

        “神经病臭松你放开我!!”我抓狂着威胁道,“信不信我宰了你?!”

        空松好像一下子泄了气,摆出一副失落的样子,“你不答应?”那对粗眉就像八字的撇捺,分明是一条委屈的小狗。

     “答应你妈呢??!”我气到忍不住对他粗言了起来。

     “可是啊一松,”他攥着我的那只手暗自轻柔地捏了捏我突出的关节,“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就是在那句话之后,我才变得奇怪起来。但是我怎么没有想到,狼生来骨子里带着桀骜和不屈,永远无法驯服成忠心耿耿的好狗。

       瞧瞧,八年了,这家伙终于为了他自己把我出卖了。让我想想,能够让一个人杀死亲兄弟的原因有哪些?寻常的话,家人,财富,地位,美人?家人的话现在一个不少,地位和财富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年又没见他有过什么粉红事件······不,有可能是最近的邂逅吗。

       想到他身旁很可能有一个关系亲密的女人,我胸口突然很闷。明明他的事都与我无关来着,他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可是真正他为了其他的人或事把枪口对准我的时候,平常对死亡毫不恐惧的我,居然丢人地哭了一鼻子。

       我曾设想过所有认识的人的反叛:小松哥哥会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举起枪,轻松一定先非常郑重地道歉,十四松估计是意外杀害,椴松可能会作出可爱纯真的样子在我刚睡醒的时候把一杯加了料的水送到我嘴边······唯有空松我从来没想过,我想象不到他有一天会站在我的敌对面,我想象不到那时他会是怎样的表情。所以当他撂倒我的时候,我脑海一片空白。

       明明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可以。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吓到我了。我使劲晃了晃头,像是把这句话甩出去似的。

我到底是怎样看待松野空松这个人的?我现在已经不太懂了。他之前只是一个喜欢围着我转的白痴而已,可是现在却让我落到了狼狈逃亡的处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这个人啊,浑身上下都充满的伪善的气息,像是从前所有的示好都在为我的死亡做铺垫一样,让人反胃。

       所以都是假象。温柔和关心都是假象,没有人会真正在乎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垃圾吧,这点我也是明白的。所以不要去在意了。不要去······

     “诶,你听说了没有?赤塚组那个······”我正烦躁着,经过靠着路灯的两人时突然听到了那个过于敏感的字眼。是讨论我死掉的事嘛?我撇撇嘴。

      “三当家······对,没错,黑帮六胞胎的老三。”关于轻松的?我稍微有点在意,停下来装作不经意地掉了钥匙,弯腰作势去捡。那两人顿了一下,朝这边看了一眼,更加压低音量。但这对于一个日常监听对家的专业人员来说并不能遮盖什么。

       听了个大概,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踉跄了一下,我向前逃跑似的快步走了两步。悔恨和愧意一股脑地要把我吞没。

       情况太过于紧急,以至于我忘记了轻松为了万无一失,需要承担的后果多么巨大。

       我发现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看的太低微了。我凭什么认为我的消失翻不起一点浪花?我们是六胞胎啊,根本不需要朋友,有互相扶持的六个人就足够了。我们不是六个独立的人,是六分之一——那个混蛋和十四松经常唱在嘴边的蠢到爆的歌,我现在才意识到不是毫无道理。每个人都是六分之一,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同等的存在,缺了一个都不是完整的。

       明知道这一点的轻松,为了保护我的行踪,他还是决定把“杀死松野一松”的罪名挂在自己脖子上。重伤也罢,被打得半死不活也罢,他就是不肯松口,坚持着那句:“是我杀死了一松。是松野轻松杀死的一松。”被无法控制自己激动情绪的空松往死里揍了好几拳,要不是小松和十四松拦着,现在六胞胎就只有四个“活着”了。

       是我差点害死了轻松?我整个人处于混乱的浑噩状态,歪歪斜斜地扒着垃圾桶吐了。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满登登地充斥着我的鼻腔和口舌。整个消化道火辣辣的——我敢肯定是胃酸在作恶。

       要是再来一遍,我绝对、绝对不会把这麻烦的差事交给轻松。可是这不是拍电影,已经发生的没办法再来。我能做到的只有一件事。我努力撑着地面站起来,捂住那张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却依然欲要干呕的嘴,再次加快了步伐。别辜负轻松,我一定不能被抓住。

       我急行着,飞快思考着落脚点,一个重要信息却明晃晃地摆在眼前——等等,谁打了轻松?我倏地踩停。

       谁打了轻松?

       是空松打了轻松。一个不带感情的声线清晰的在脑子里回荡着。

       这互悖的剧情啊,真是戏剧性。百般想要杀我的人为了我的“死”差点打死“凶手”?这不是非常荒谬吗。难不成杀死我的只能是你吗?未免也太自大了吧?腐坏兄弟之间感情的始作俑者——松野空松。迟早这个家会因为你分崩离析,现在满意了吗?

       我木然地站在街道中央,路人纷纷侧目而视。我想我一定是满脸的阴沉与怨恨,吓坏了不少人。

      “哟,小一松。”突然的声音使我整个人一颤。

        不行,要逃。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逃命,但是那个人已经捏住了我的肩膀。

       他轻笑了一下。

     “跑够了吗?和哥哥我回家怎么样?”他慢慢摸上我的下颚,是引诱更是威胁地搔了搔我的下巴——这是小松对待我的专属动作。放在以前这只是他作为大哥的宠溺罢了,可是此时此刻只会让我感到恐惧。

     “哇啊,这是什么表情?!”小松把我强掰着面对他,夸张地大叫了起来:“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哥哥好伤心啊······”他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伤心,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后面紧跟着一句几乎让我崩溃的话,“那么你也不想见到轻松了?我们家三男,可是要死了呢~?”

       我几近就要昏过去,浑身冒着冷汗。我紧闭眼睛,最终摇了摇头。我想我脸色一定很难看。

       他似乎叹了口气,大力把我揽到怀里,使劲搓揉了一下我乱糟糟的头。

     “我呢,可并不想把小一松逼到这种要死的地步啊。”

        我感受到后颈猛烈的一击。在视野彻底黑掉之前,我只看见小松带着他惯有的笑容看着倒下的我。

     “如果把你送到空松面前,事情会不会更有趣呢?······但是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所以,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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